自闭不配活着。

【红尘】可爱的你【中】

※舞蹈室室长千×租房程序员凯

上篇

不过说起来,王俊凯对于易烊千玺要来接他这件事还是有点期待的。

临近下班的时间期待值越升越高,王俊凯收起开得乱七八糟的软件,准备五点一到准时打卡,结果主管叫他去办公室开会,还是经理给开。

顿时心情没那么明媚了。他们部门的经理出了名的墨迹,说开会半个小时,能照两个小时开。

整个会议围绕着近阶段工作中出现的问题以及未来需要解决的问题展开,虽然还是老样子绕了半天没有解决方案,不过王俊凯早就习惯了,克制着不让自己打哈欠。会议结束已经快要六点半了。

估计易烊千玺应该早就走了。王俊凯在电梯里揉了揉自己软软的头发,打算走回去,一辆黑车明晃晃的晾在公司门口。

咋看咋眼熟。

王俊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车窗摇下来,易烊千玺还是那副有点冷静的模样,双眸盯着他看看。

“额……你居然还在?”

站在车窗前自己诧异了半天,千玺没说别的,只是示意他上车。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领导下班开会。”王俊凯系好安全带,感觉很过意不去,一个劲的道歉。

“没事。我其实也晚了一点。”千玺一边有些不经意的回答,一边把车子开到马路上。王俊凯只得闭嘴不出声,车开有一会儿,他才发觉街边的风景越来越不熟悉。

“咱们不是回家吗?”王俊凯一脸茫然。

“先去吃饭,我知道有家餐馆很好吃。”

 

对于千玺自顾自的做出决定,王俊凯表示……你开心就好。

易烊千玺看上去喜静,他选的餐馆也是纯中式的,人不多,还有包间。王俊凯扫视了一下菜单,感觉自己口袋里的钱拿少了。

“这菜看着都不错,一时半刻还不知道点什么。”王俊凯合上菜单试探了一下易烊千玺,对方只是把菜单上的菜指了几样给服务员,然后把玻璃杯倒满茶水。

“谢谢。”茶水隔着玻璃杯很温暖,王俊凯抿了一小口,小心翼翼地看着对面的人。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白皙,连手臂上凸出的血管都带着一丝性感。果然有毒。

“那个,今天吃饭是庆祝我加班么?”王俊凯歪着头,笑的有点二。

 

易烊千玺不着痕迹地笑。

“是我的赔礼道歉。我哥也是程序员出身,我知道你们这种工作性质讨厌被打扰,所以我很介意昨天晚上的事情,请你吃饭,也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听起来毫无破绽似的解释,王俊凯仔细品味了一下,“还好,我们倒是没那么矫情。你哥也是程序员?”

“以前是,后来就当老板了。”千玺很快结束了这个话题,“他们这人鱼头汤很好吃,待会儿你尝尝,补脑。”

 

整顿饭吃的愉悦融洽。交谈中王俊凯得知千玺虽然舞蹈特别棒,大学学的却是室内设计。毕业后干了几年,还是放不下跳舞这条路,后来一点点的有了自己的工作室。王俊凯越听越觉得羡慕,想着自己当年学计算机也是觉得能混口饭吃,然而梦想的模样,早就看不清了。

 

话题投机就多聊了一阵子,回到他们住的二层楼时天万全黑了下来。王俊凯踩上楼梯,推开走廊的门,发现舞社门口蹲着一个人。

楼道里的光线很暗,王俊凯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地上的男孩子抬起头,看到王俊凯身后跟着的易烊千玺,连忙迎了上去。

“易老师。”

 

“这不是王源吗。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王俊凯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个叫王源的男孩应该和千玺认识,长得很小很可爱,看上去也就是个高中生。

 

三个人走进舞社,按开墙壁上的灯,王俊凯才看清王源大大的杏眼里带着水汽。

“易老师,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暑假结束,我就不能再来上课了。”

 

男孩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胆怯。王俊凯看了看他们两个,眼神还是落在王源身上。

“我开学就要高三了,我妈说跳舞没用,就是浪费学习的时间,叫我好好念书考大学,所以我下个月也不能晚上来练习了,周末学校要补习,可能再也没机会来了。”

 

“这样啊。高三还是要好好学习吧。没关系,你自己决定了就好。”

千玺没有劝说,而是顺从王源的意愿。可王俊凯在那个瞬间,心里升起一股火。

“谁说没有机会的,如果真的是你喜欢的东西,就不应该放弃。”

王俊凯忽然抬高了嗓门,千玺看向他,眼底划过一丝惊奇。

“你记住,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错,如果因为某些阶段的事情,或者其他人的话就轻易放弃了,那才是对不起你自己。”

王源看着这个不认识的炸毛哥哥,挺直了身板。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你说的有道理。”

 

易烊千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互动。说出那番话的王俊凯,看上去很有感慨啊。

 

“你为什么跟王源说那些呢?鼓励他吗。”

送走了王源,千玺收不住好奇,想问问王俊凯。

 

从门口的地毯下面找到房东藏着的钥匙,王俊凯一边开门,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算是鼓励,也有点后悔吧。”

毕竟,教育别人这种事,说起来很容易。但鼓不起勇气的,从来都是他这样只懂得说教的人。

 

 

八月一过,千玺的暑期舞蹈班也改成了晚上上课。王俊凯有时候回来的早,还能看到一群学生模样的人在舞社跳舞。上次被扔了一脸蛋糕的事件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放在记忆的末端,王俊凯习惯性地咬着苹果,从门口观察那些蹦蹦跳跳的学生。

做学生的时候就没有给自己找时间学点什么。工作以后更是没时间,只要是早下班就想回家躺着。

千玺偶尔邀请他一起吃饭。对方比自己大个几岁,生活自理能力极强,知道哪里有好吃的餐馆,也知道怎样做出一桌子好吃的食物。他觉得自己的确很幸运,拥有一个如此靠谱的邻居。

 

“王俊凯。”

吃完了苹果盯着桌角出神的王俊凯被千玺唤回了意识。

“这周末我的舞社有表演赛,你来看吧。”

千玺走到他身边,伸手递过来一张门票似的东西。

“表演赛啊。”他倒是没去现场看过舞蹈比赛什么的,感觉一定很好玩。

“说起来,我好像从没见过你跳舞。”

对方是舞社的社长,舞蹈功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没亲眼看到过,心里充满了好奇和一种期待。在他眼里,千玺是那种硬朗的帅气,给人一种厚重的安全感,同时又不显得沧桑,活力和朝气渲染了整个生命。会跳舞的人,则更懂得用肢体语言表达情感。有时候言语的力量达不到穿透人的内心,其他诸如舞蹈的方式却可以诠释的淋漓尽致。

易烊千玺望着王俊凯的侧脸,对方低头说了一句,便像是想事情一般低头把玩着门票。他浅浅一笑,语气如春风沐浴。

“所以,你会来的吧。”

 

王俊凯顺着千玺的声音看过去,对方带着丝丝深沉和诱惑般的眼睛,赤裸裸的吸引着他。

或许用他理科生的思维来看,那个形容词略显得惊悚。不过那就是他当时真切的感受。

 

千玺的舞社是比赛当天第一个上场的。舞蹈进行到约有一半的地方,千玺才从人群伸出走出来,站在舞台中央solo了15秒钟,王俊凯记得,那是整场尖叫声最大的15秒钟。

身体上的每一处线条都恰当好处,精瘦却很健壮的身躯,随着节奏摆动,被抬起手臂扯起的衣服因为主人的用力,狠狠飘到半空中,只露在外面半秒钟的腹肌已经遭到了偷拍。虽然舞蹈动作非常吸引人,但王俊凯还是紧紧盯着千玺的表情看。

这个人仿佛做什么都是那样的波澜不惊。从头发梢透露的冷静反而引起一股莫名的热,带动你的热情,和全身兴奋的细胞。

王俊凯就望着千玺转身回到队伍的最后,让他的学生继续绽放光芒。

那个人跳舞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荡然无存。

 

那天晚上千玺和他的社员超常发挥,直接捧了个冠军奖杯回去。孩子们一兴奋说是要去吃饭搞活动,吃了饭还要去歌厅玩。千玺拗不过他们,就答应了,顺便拉着王俊凯一起。

虽然他想说自己一外人不好参与庆功宴了吧,但那些学生太热情,他也不好意思再推脱。

多人聚会的游戏环节则是最受期待的。王俊凯咬着吸管,默默看着提出玩国王游戏的那个女生,内心冷笑。

要不然怎么能说电视剧狗血呢,因为电视剧就是狗血的生活堆积起来的。

 

本来一直喝饮料的王俊凯半场的时候就换上了酒。千玺坐在他旁边不语,前面的桌子上摆了两三个空瓶子。轮到他们抽扑克牌,王俊凯随便拿了一张放在吧台上,看着那些孩子继续疯。

“王俊凯。”

千玺忽然叫了他的名字,“你会唱歌吗?”

 

从进歌厅到现在就没点过歌。王俊凯点了点头,“还行吧。”

趁着孩子们做游戏的空档,千玺起身走到点歌机那里捣鼓,过了一会儿,王俊凯发现屏幕上出现了周杰伦的《晴天》。

千玺递给他一直话筒:“会唱吗?”

 

周杰伦的歌他可都是倒背如流。只是……没想到千玺也会唱,还以为他喜欢韩团比较多一些。

他唱歌时的声音比起说话要更温柔一些。像潺潺的溪流缓缓流入你的心田,王俊凯在副歌的地方拿起话筒,绽放歌喉。

“2号和4号,同吃一根辣条!”

 

旁边起哄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谁掀起王俊凯放在桌子上的扑克牌。

“凯哥是2号!”

“那谁是4号啦!”

 

易烊千玺放下话筒,转身把自己的牌举起来,给大家看。

王俊凯顿时觉得尴尬了。

 

 

从尴尬开始,到宿醉结束,王俊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痛的要命。被阳光晃得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舞蹈室的天花板。

怎么会在舞社睡着了呢?王俊凯靠着墙坐起来,拼命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没想起全部,门口那里就有动静。

端着杯子的千玺站在那里,朝他缓缓走过来。

“你醒了?”

看着那杯像是茶一样的东西,王俊凯皱着眉毛点点头,“谢谢。”

“今天不要上班了,请假吧。”

千玺蹲在地上,眼神很认真。

 

“是啊。我也没打算去了。”王俊凯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这个时间去公司,半天工资都没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醒过来的……”王俊凯抿着热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千玺盯着他一直看。知道对方感觉到自己在被一道视线热切关注着,转过脸,四目相对。

“你真的不记得了?”千玺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唇。

 

王俊凯盯着千玺的唇珠看了半天,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他当然记得。怎么会忘记呢。

打小王俊凯就不是特别喜欢参与比赛。但如果真的参加了,他就必须要赢,无论什么形式,什么比赛,他的好胜心在进行比拼的一瞬间会迅速增强十个百分点。

因为同吃一根辣条要看谁剩下的比较长。王俊凯一开始盯着他和千玺一起咬着的那根辣条中间的部分,可当“开始”的命令一下,他猛地朝前冲,转到千玺的鼻尖。

双唇柔软地贴在带着唇珠的唇上,不超过两秒钟的时间,王俊凯叼着辣条看着面前同样有些不可思议的易烊千玺,面部温度爆表。

 

他,刚刚做了什么。

然而十分钟后他为了遗忘这种尴尬,一直不停的灌酒。直到他和千玺勾肩搭背的回到住的小楼前,俩人一前一后的趴在舞社地板上,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辈子很少有冲动做事的时候。王俊凯捧着凉掉的茶,坐在舞社的地板上发呆。越去回忆,那画面就越清晰,甚至连唇上的触感都依稀浮现。

脑子里不断闪现千玺跳舞时的模样,还有光线昏黄的歌厅里,对方唱歌的表情和被亲到唇时微微震惊的小错愕。

可没等他说话,身旁的易烊千玺噗嗤笑了出来。

 

“王俊凯,你真可爱。”

他听到千玺这样说,声音比往前好听一百八十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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