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型AI。【上】
※思考了一下应该是夏谌，或者谌夏谌，所以任性的打了凯千tag【泥垢
※4800+的上篇，下篇要猴年马月【喂
※会不会有人不清楚（应该不会）所以科普一下，在TFBoys主演的台剧《超少年密码》中，王俊凯饰演夏常安，易烊千玺饰演谌浩轩，脑补脸就可以【滚
※废话完啦，如果有bug，请不要打脸_(:з」∠)_
*
夏常安并不知道如何去交朋友。
反正自从有记忆以来，他总是独来独往的，偶尔有过来搭讪的，也总会被他过分直白的言语所赶跑。
他不羡慕那些三五成群的人，因为他很早就习惯了做什么事都是独自一人。
他的父母是研制AI的科学家，一年半载，和夏常安见不了几次面，有时候夏常安会想，为何父母宁可花时间去研究那些冰冷的机器，也不愿意多陪陪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过他也不怪父母就是了。毕竟在某一领域有所建树，总是会牺牲掉一些东西。
夏常安喜欢中午一个人躺在学校天台的长椅上晒太阳。
午休时间学生们通常不会上来这里，所以他喜欢这里清净的感觉，闭上眼睛小小的休憩一下，顺便思考放学是去书店借书，还是去隔壁的音像店买碟。
往往喜欢独自生活的人，都是对书和音乐情有独钟的。
夏常安喜欢敏感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那些声音他可以看到人的内心，越是纯净的声音，就越是会属于一个心思纯净的人。
只不过周围的人太多太杂，他还没遇到自己喜欢的声音。
阳光的味道顺着微微掀起的风浪吹进他的耳廓和鼻孔，胸口一个沉甸甸的感觉，夏常安知道，一定是那只喜欢躲在天台上的猫，又窝在他胸口睡觉了。
他没有睁开眼，而是感觉到猫咪在舔他的下巴，他实在痒的不行，才抬起手准备把调皮的猫咪从自己的胸口移开。
可当他摸到胸口的重物时，才发觉并没有摸到猫咪那种毛茸茸的触感。
夏常安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碧蓝的天空，而是一张少年的面孔，浅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他吓得一个激灵，半个身子窜起来，额头撞到少年的脑门。
“嗷！！”
不知为何感觉格外的痛，夏常安坐在长椅上龇牙咧嘴，刚刚还低头俯视他的少年站直了身子，他这才发现对方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留着个软趴趴的锅盖头，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你是谁啊？”
夏常安有些恼怒，脚踩着地面站起来，对面的少年比他矮了一点点，他瞪起眼睛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得。
“你是夏常安吧。”
少年开口讲话，嘴唇很快并上，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可夏常安却愣住了。
虽然这个家伙让自己撞了头还打扰了自己睡觉，可是他讲话的声音，真是超级好听。
清澈而明晰的透亮，尽管只有一句，可还是带着些许小迷幻。
“我是啊。你是谁。”
他还是没什么好表情，眉毛还拧着。
少年不动声色的自说自话。
“我叫谌浩轩，是陪伴型AI，你的父亲派我来陪伴你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
如果是普通人，一定会觉得自己撞鬼了，但夏常安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所以这个少年如此解释时，他倒是没有觉得有多意外。
“AI？我爸为什么让一个AI过来陪我？”他把手插进裤子的口袋，转身往前走了几步，与其让一个AI来和自己做朋友，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呆着。
谌浩轩跟进他的步伐。
“我还在测试阶段。如果测试没有问题，就可以大量用于陪伴世界上许多孤独的人。”
夏常安听到背后那个轻轻脆脆的声音，嘴巴里有些不屑的笑。
“呵。花时间研究AI，为什么不自己去关心一下那些需要陪伴的人啊。”
“夏常安，我可以陪你做任何事情。”谌浩轩多走了几步，直接站到他的面前，“如果我成功了，你的父母就可以让你幸福，还可以让世界上更多的人幸福。”
他望着那个AI真诚而单纯的双眼，摇了摇头。
“他们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
径直从楼梯走下去，不去管身后那个AI。夏常安直接回了教室，趴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窗外被风吹起的柳树枝。
陪伴个头。他不需要。
*
“这位就是新转到我们班级的谌浩轩，以后大家要多多照顾他。”
班主任站在讲台前例行公事的介绍，坐在最后一排的夏常安“啧”了一声，盯着那个AI看。
真是不怕死啊，居然还敢站在这里。
“你坐到最后一排，夏常安那里。”
班主任抬起手就指了指夏常安的位子，他愣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谌浩轩，向他走来。
男生放下书包乖乖的坐好，就和一个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夏常安盯着他看了半天，男生侧颜上被阳光照着，甚至可以看清那些细小的绒毛。
做的可真是逼真。虽然在这之前他也知道AI是和人类有多么像，但却从没如此仔细的观察过。
谌浩轩觉察到过于赤裸的视线，慢慢地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睛被阳光点缀，颜色好像更浅。
“你还真敢来啊。”
夏常安翻开教材，冷冷的说道。
既然这个AI如此不识抬举，他也不打算对对方手下留情了。
下课铃响起后，夏常安就拽着谌浩轩到走廊尽头很少有人去的教室那里说话。
对方一直被他拉扯着，没有反抗。
他把手插进裤子口袋，轻轻靠在门框上，下巴扬起来，从头到脚，都流露着不屑。
“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
三年前开始，政府就已经下令，AI不能出现在人类的活动范围内。
夏常安看着谌浩轩有了些波动似的眼神，对方还是抿着嘴巴不吭声。
“我以为你知道的。三年前，那个违背了阿西莫夫模块第一法则的AI，是什么下场。”
第一法则，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
谌浩轩默默地看着夏常安。
“只要我告诉学校你是AI，你一样会被遣送走。”
“请你不要这样做。”谌浩轩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眼神里的那些光，不知道是不是机械发出的。
“我不管我父母是如何灌输你的，反正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还是少做为秒。”
夏常安迈开腿想要走，却被谌浩轩猛地拽住了手臂。
“这是你父母给我的指令，我不能违背。”
夏常安扭过头，看着谌浩轩略微蹙起的眉毛，冷笑。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如果你只是想要执行指令陪在我身边，为何要从一开始就承认自己是AI。”
现在的人工智能做的和人类非常逼真，AI自己不承认，没人认得出来。
谌浩轩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思考。
“因为我不想对你撒谎。”
他听到那个回答，又愣住了。
“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夏常安用力甩开谌浩轩的手，“就算你的芯片里面有关于我的全部资料，对我来说依旧一文不值。”
谌浩轩看着夏常安径直的往前走，那个高瘦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
有时候他会去思考自己如此反感AI的原因。
大约是那个东西让他的父母分了太多的心，再加上三年前AI002伤人事件，多少让他对那种冰冷冷的机械有了抵触。
赶走一个大活人可能比较难。
可赶走一个AI，简直是易如反掌。
机器人三大法则，就是他们的死线。
作为陪伴型AI，夏常安知道，就算谌浩轩不会一直出现在他眼前，但也绝对会默默的跟着自己。放学以后，他特意走了很多小路，去附近一所不良高中的区域内闲逛。
一个月前夏常安曾经因为从那些不良手下救人而被盯上，他自己懒得再惹事，所以一直保持着低调，今天纯属自己送上门，而且他也并没有打算反抗。
所以说一旦动起手来，谌浩轩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而作为陪伴型AI，对方没有攻击性，但毕竟是个AI，下手还会是没轻没重的。
若是谌浩轩和不良真的打起来，伤到了人类，他就必须自行销毁。
和当年的002一样。
夏常安发现那群不良时，把书包扔在地上，一言不发。
“这不是夏常安么，你可让老子好找啊。”为首的不良吐掉烟蒂，挥了下手，让身后的不良也跟上。
“这一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们吃瘪的，这个仇我们肯定得报，看你的架势，是要单挑了？”
夏常安扫视了一下这群人，差不多有七八个。
“呵，随你们怎样。”
反正他只是来看戏的。
为首的不良挑起眉毛，开始活动关节。
“你自己送上门，可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
男生们跃跃欲试的往前冲，夏常安在那短短的两秒钟内，看见一个身影飞快的闪到自己面前，他被人用力推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
直到他摔在硬硬的地面上，那个飞扑过来的人张开手臂站在他面前。
果然来了啊。谌浩轩。
“你他妈的又是谁。”不良停下了动作，嘴里骂了一句。
“你们不能伤害他。”
谌浩轩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冷清清，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哟，保镖啊？看着也不结实，小子，识相的就躲开！”
不良的拳脚落在谌浩轩的身上，夏常安看着那个瘦瘦的身影被踢到，他摔在自己的身上，样子有点狼狈。
不过夏常安是不打算反抗的，他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不良，面前的谌浩轩忽然转过身来，把他紧紧抱住。
“喂！”
有些意外的，被这个AI扑住。谌浩轩按着他的头，整个后背露在那群不良的眼前。夏常安挣脱不开，他只能听着耳边叫嚣的喊声，还有一声一声闷沉的拳头击打声，直到他看见有人挥起一根铁棒。
“咚！”
夏常安用力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看到谌浩轩扬起头，一滴汗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来，那张毫无波澜的脸露出痛苦的表情，和人类并无二致。
*
不良离开的时候，夏常安才发觉自己被抱得双臂有些麻木。他轻轻推了一下身上没了动静很久的谌浩轩，心跳很快。
这个AI，甚至完全没有反抗过。就那样把自己护在身下。
不去伤害人类，也不让人类受到伤害。
他本以为AI不会有如同人类一样敏感的痛觉，可看到对方流了那么多汗，他用人类的思维去判断，应该是痛得要死吧。
“喂……你，你没事吧。”
口气忽然软了起来，夏常安扶起对方的肩膀，谌浩轩微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很虚弱。
“没事，只是需要时间恢复。”
夏常安觉得心里很难受。同时他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难过，明明对方只是一个AI，这样做也只是执行命令，值得自己……心疼吗。
“恢复什么。”
“被攻击后虽然不会流血，但身上会留下瘀伤，需要时间复合，比人类的速度会快一些。”
谌浩轩驼着背坐在夏常安的对面，慢吞吞的解释。
瘀伤？
夏常安好像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里缓过来，看着谌浩轩发呆了好一阵，才伸出手去解对方衬衫的扣子。
“你这是做什么。”
谌浩轩问了一下，但没有阻止他。
直到AI的衣服被脱下来，他才看见背后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
有点触目惊心。
夏常安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类肯为他做到这份上，也许只有AI才做得到。
人类同时也是很容易被感动的生物。就算对方和正常人一样的外表下都是芯片和电线，夏常安还是心软了。
他把衬衫重新披到谌浩轩的身上，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随后从地上站起来。
“对不起。”
那是他第一次，跟一个AI道歉。
*
“AI虽然有心智，但却极容易被利用。”
夏常安躲在书店的角落里，看着一本有关AI的书籍。
“AI的心智其实仅仅处于幼儿阶段，而人性的阴暗面很可怕，会利用简单的几句话，使AI对人类深信不疑，再加上阿西莫夫三大法则的束缚……AI并没有比人类快乐得多。”
他合上书。谌浩轩就站在书柜尽头等着他，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本书，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夏常安望着那家伙被夕阳圈出来的轮廓，眼神有些放空。
他忽然有些好奇，三年前那个AI002，为何要伤害自己的主人。
“浩轩。”
他轻轻唤了一声，谌浩轩就放下书本，朝他走过来。
“陪伴型AI的任务是什么。”
“让人感到快乐。”
“那我要怎么让你了解，我感到快乐？”
夏常安拽了拽谌浩轩的手腕，让他坐下说话。
“你可以把你的手，放在我身上的这个位置。”
谌浩轩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那个位置如果按照人类来讲，就是心脏。
“人类常说用这里交流才会得知对方真实的想法，所以我可以从这里接收你给我的讯息。”
谌浩轩解释的一本正经，配合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以及清凉的嗓子，实在舒服。
夏常安点了点头。
“那对你来说，什么是不快乐的事。”
人类是比较麻烦的生物，很多事情都容易让自己不快乐，可AI就不一样了，会比人类简单些吧。
谌浩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大概是，被送到基洛岛去吧。”
“那是……什么地方。”夏常安从没听过。
“据说，那里是改造AI成为大型攻击性武器的地方，曾经有人类高价把AI卖到那个岛上去，那里对于AI来说很恐怖，会被夺走芯片，写入很多极具危险性的程序。”
夏常安有些诧异，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也有AI在违背原则后没有销毁成功，而被黑客截住，送到那个岛上去的。对于我们来讲，原则是第一底线，若是被销毁了倒也无所谓，就怕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真正的杀人武器。”
谌浩轩的声音越来越弱小，像是蚊子一般，半个身子也缩起来，好像很怕的样子。
“据说……002就是因为得知主人会把自己高价卖到基洛岛，才攻击主人的吧。宁可被销毁，也不愿变成怪物。”
“浩轩。”
夏常安打断他的话，牵住他的手。
“从现在开始，好好呆在我身边吧。”
尽你一个陪伴型AI的义务和责任。
他想，人类和AI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相互的吧。AI负责陪伴，人类应该负责守护。
谌浩轩低头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缓慢的，轻轻的，回握。
002，遇到这样的人类，他应该比你幸福多了吧。
【一个大写的TBC】
